Tuesday, 11 August 2015

妈妈的味道:再没有谁,会把那么多时光“浪费”在你身上

文章导读: 作家凌小汐讲述的母爱感动故事,一个感人的情感故事,再没有谁,会把那么多时光“浪费”在你身上。你有多久没尝过妈妈的味道了?一如母亲的怀抱。



再没有谁,会把那么多时光“浪费”在你身上

文|凌小汐 (作家,文案策划。)

那一日,朋友请吃饭,在一家柴火饭庄。

饭庄在山脚下,墙上悬挂蓑衣、斗篷、锄头、耙子等各式农具,还真有几分乡情乡俗的味道。

伸脖待食之时,服务员上了几道佐菜,介绍说,这些都是“妈妈的味道”。

“妈妈的味道”,本不以为然——韩剧里动辄听到的台词,商家们打造的亲情式噱头,如此而已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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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是,当我看到那道煨青椒时,我的口腔里,还是忍不住乡愁四起了。

算一算,我有多久没尝过妈妈的味道了?

煨青椒

那时,怀了孩子,胃口也变得挑剔,今天想吃这个,明天想吃那个,其中最是心心念念的,就有家乡的煨青椒。我从小嗜辣,辣椒几乎能生吃下去。而煨青椒,最是心头好。

在烧柴火的农家,煨青椒其实是很简单的一道菜。

从记事开始,出辣椒的季节,母亲每次忙完农活,都会摘回来一些青椒。那些青椒,细长,饱满,绿莹莹的——青壮年时期的青椒,辣劲最是纯正——上面还沾着新鲜的泥土,阳光的余温,或是雨露的清凉。

母亲回来了,我烧的饭也熟了。退了大的柴块,一灶膛木炭烧得红旺旺的。母亲将一把青椒倒入灶内,“吱——”地冒出一阵轻烟。然后,母亲用火钳将燃烧的木炭覆盖于青椒上,不一会儿,就可以夹出来了。这时候的青椒,已经被木炭烤得蔫头蔫脑,黑一块,黄一块,皱巴巴的。

虽然看相不好,却一点也不失味道。母亲把那些煨好的青椒放到凉水中洗净,沥干,倒入粗瓷碗里,然后,用木质的菜刀刀柄“笃笃”捣碎,再撒上一撮盐,最后用筷子拌几下,就可以开吃了。

就着一碗热饭,青椒的辣味盘踞于舌尖,久久不愿离散。我经常吃得额头冒汗,辣得像只红眼兔子,但是,好一个畅快淋漓!

猪血丸子

那年带女儿回家乡,在隔壁四叔家吃饭,婶婶特意给我加了菜,是一碗猪血丸子,“记得你小时候爱吃的……”热气腾腾的猪血丸子,片好盛在碗里,拌着小侄儿摘回来的新鲜蒜叶,令人感动的香气,氤氲了我一脸。

做猪血丸子,适宜在冬天,家里杀年猪的时候,接了猪血,留了猪肉,磨了豆腐,一切准备就绪,就可以做了。取一只木盆,依次倒入豆腐、猪血、五花肉末和盐,然后均匀搅拌成面团状,再用双手捏成馒头大小的丸子,捏的过程,以紧致圆润为佳——紧致是为了吃起来有韧劲,圆润是取团圆的寓意。

做好的丸子,摆放在大竹筛里,需要晒干,以便保存。冬天的太阳暖洋洋的,晒得久了,丸子们浑身也会冒油。那时候,就要小心被猫儿狗儿叼了去,小时候,母亲就常派我来看管。

如果没有太阳,就放在柴火上熏干,下面是木炭,热度刚刚好,熏个几晚,也差不多了。熏好的丸子,干瘦了小半,还带着竹筛子的纹路,和柴火的烟火味道,非常诱人。把它们装到蛇皮袋里,收藏到柜子中,待到风雪天气,有客人来,煮上两个,切成一厘米见厚的片,或蒸或炒,撒上辣椒蒜叶,再配点小酒小菜,就是农家的佳肴了。

又想起从前母亲做猪血丸子,她做得很慢,视力也不好,手也不够巧,做出来的丸子,远没有婶婶家的浑圆可爱——可如今,我就想尝一尝那种笨拙憨实的味道。

一如母亲的怀抱。

黑豆豉,黄豆豉

还有,很怀念黑豆豉蒸鲫鱼。黑豆豉是母亲做的,仿佛在不知不觉间,她就做好了。一大坛子,就放在我的床下。冬天的时候做好,能保存一年。记得夏天睡觉的时候,偶尔能听见坛子“咕咚”吃水的声音,很奇妙又很富足的感觉。

鲫鱼是我钓的,来自屋前的池塘。一根竹竿,一根纳鞋底的麻线,一截干高粱做浮标。没有鱼钩,就拆下书上的订书针,用牙齿咬弯,穿上蚯蚓——屋前池塘里那些小鲫鱼,又嘴馋又没心机,它们在树荫下游玩,脊背薄如小叶。而我经常在树荫下蹲一个上午,就能收获个小半桶。

我小时候本不爱吃鱼,但可能因为是自己劳动所得,难免有些骄傲和逞强,好在母亲用黑豆豉蒸出来的小鲫鱼,味道足够鲜美。

黑豆豉和鱼在一起简直是绝配。豆豉沾上鱼的鲜味后,就变得格外香糯——当然辣椒也是必不可少的,吃起来香、辣、鲜的黑豆豉蒸鲫鱼,最是下饭。

在我的世界里,所谓美味,想来莫过如此。黄豆豉我也爱。在坛子菜里,它和黑豆豉一样,都是主力军。小时候,母亲煮黄豆的时候,我会在一旁守着,给她添柴,听她讲一些古旧的事,时间过去,一分一秒都是温情。

黄豆熟了,母亲会盛一碗给我吃,放上白糖,吃起来,“沙沙”作响。

煮好的黄豆要沥干水分,然后放到阴凉通风的地方,用棉絮捂着,等待真菌长出来。几天后,真菌全部长好了,再加盐,搅拌均匀,就可以装入坛子了。

在乡间,黄豆豉一般用来佐菜,油爆青椒或炒南瓜藤时,放上一匙,可提鲜增香。

记得儿时的冬天,天寒地冻,大雪封山,母亲在饭上蒸一碗黄豆豉,浇上一匙自家煎的猪油,十来分钟即可食用。

打开饭锅的瞬间,香气四溢,汤汁诱人……将豆豉拌在饭中,油嫩而不腻,软滑而不烂,唔,真是人间至味……

那黄豆豉其实是有一股子味的,怎么形容呢,喜爱这种味道如我,简直就是一种妙不可言的气味;但不喜欢的人呢,闻起来,用我一位初中同学的话说:“你那一罐菜里,是不是捂了一双臭袜子?”

嘿,这个气味,就像臭豆腐和榴莲之类,爱者至爱,恶者至恶吧。

……将元神放牧了一圈,思绪重新又回到餐桌上。

尝了一筷子柴火饭庄的煨青椒,嗯,味道还不错……清爽,质地软糯,柔嫩,还带着些许调料的香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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却不是真正的妈妈味道啊。

想来还是精致了些。

饭庄的青椒是不太辣的,且是用炭火烤的,师傅不断翻动,烤得匀称又细致,还专门去了籽,撕成了条,淋了芝麻油……

但是,恰恰少了一份粗粝,少了一份原味,少了一份妈妈掌心的温软,以及憨实又酣畅的乡味。

所以,煨青椒、猪血丸子、豆豉……那些味道里,盛满妈妈的爱,还有回不去的时光,可慰藉舌尖和灵魂。那样的味道,以至于,无论是青春年少,遭遇诸般境况;还是老来白头,尝遍人生百味,都只能可念,可想,不可替代。

对一种食物的迷恋,其实是对一个人的想念。

(摘自《永远相信美好的事情即将发生》,好读文化·新星出版社)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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